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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请帖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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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贡品,其中有一座价值连城的钿铜镜,让我摆在丰味楼,我觉得圣人很大方…”

颜真卿听得脸色愁苦,比担忧薛白时要愁得多。

圣人的大方是出了名的,凡是心情好时,对身边人一向赏赐无数。

只是这种大方,于家国社稷到底有何益处?

既提到了钱财之事,颜真卿叹道:“你那两税法,房公近日仔细琢磨,认为如今恐怕不是实施的时机…”

可想而知,以圣人现在的心境,根本不可能进行税法变革。而且,只要这位毫无约束的天子不肯节俭,任何税法都只会成为剥掠万民的工具。

房琯提这事,目的在于拉拢薛白,意思是“太子、广平王以后要实施的,到时会重用你”。

薛白却也有目的,沉吟道:“老师或可回复房公,圣人似对哥奴有所不满,因近年要花钱的地方多,若有重臣能理财就好了,比如裴公、房公。”

颜真卿叹息着摇了摇头。

薛白自知一点心思被老师看破了,却还从容不迫,继续道:“开源之外,还有节流。听说圣人想扩建华清宫,我虽不懂建造,却觉得哥奴预算的造价太高了。”

颜真卿神色一动,初次发现有个弄臣在圣人旁边打探消息竟这般有用。

他却叱骂道:“还不悔改!在老夫面前挑唆是非。”

“学生接下来一定老实本分,安心读书。”

颜真卿看这态度是好的,方点了点头。

他其实不算东宫一系,但与房琯相熟,即使看穿了薛白煽风点火让东宫反击右相府的心思,这样的情报还是会去说一声。

“再提醒你一次,休得再借随侍圣人之机干涉国事。”

“是,学生与圣人说了,以后要入仕报效国家,不能再入宫打骨牌了。”

“还算懂事。且问你,为何将血状递给广平王?”

“当众拿出来,虽不能让圣人与宰相认错还会惹麻烦,但造大了声势,多少能让他们往后有些忌惮。这些年大家都怕担风险,噤口不言,广平王是圣人最喜爱的皇孙,我是圣人的牌友,若我们都不敢一起担风险,岂非全天下都是立仗马?”

“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”

颜真卿本是想敲打薛白,让他别针对东宫,初时根本不信薛白这番借口。然而,细细思量了一遍,最后还是信了五分。

若非如此有这五分实意,他岂会收他为徒?

颜真卿起身,到堂外招人吩咐道:“到书房将老夫案上的卷轴拿来。”

过了一会,却是韦芸带着颜嫣亲自送卷轴过来。

“小小年纪,往后少掺和国事,好好读书练字,看看。”

薛白双手接过卷轴,打开一看,却是一篇《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》的文章。

他一看上面是龙飞凤舞的漂亮行书,不由问道:“老师,学生能习行书了吗?”

“不能。”颜真卿负手嗤笑,“不用功,再练三十年楷书吧。”

颜嫣偷偷笑了一下,弯了眼眸,满是幸灾乐祸之意。

薛白往卷轴上看去,先是看到叙事的序文,讲了颜真卿向张旭求学的故事,之后是笔法十二意的详解。

“予罢秩醴泉,特诣东洛,访金吾长史张公旭,请师笔法…”

他仔细看完,颜真卿便问道:“懂了吗?”

“学生还不太懂。”

“写个永字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根本未看懂,让你‘俯仰有仪’‘纵横有象’,意在自然如崔瑗,形象如蔡邕,再写。”

当薛白又连着写了几个字,颜真卿依旧不满意,不耐烦地背过身去,韦芸忙安排早膳。

颜嫣走到桌边看了两眼,轻声提醒道:“写竖之时须发力,不必克制,纵笔直下,阿兄可体会‘纵’字之意?”

她说的便浅显了许多,薛白得了指点,再写已有了些许进益。

这点进益在颜真卿眼里简直是毫末,颜嫣则耐心得多,点点头道:“阿兄是有天赋的,领会了笔法,却还需要练。”

说罢,她转头看去,见她阿爷阿娘正在说话,遂向薛白小小声地问道:“听说你是赌博世家,你阿爷欠债跑了,你则夜夜打骨牌,是真的吗?”

“嗯?谁这般说的?”

“你阿娘说的。”

薛白无言以对,转头看了一眼,只见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探究,还有些许狡黠取笑之意。

莫名地,他在这小姑娘前面像是不太会说话了。

“那阿兄可以告诉我,你与炼师的事吗?”

“为何问这个?”

“炼师为我治病,我想多了解她。”

薛白竟又不知所言。

颜嫣似看穿了他与李腾空果然有些纠葛,却又不点破,向颜真卿问道:“阿爷造诣过高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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