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吵架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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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木春里一片兵荒马乱鬼哭狼嚎,大火,将那片旖旎辉煌变成了废墟残品,一切如梦幻般消失殆尽。

突然而至的大雨给这片干涸的土地带来了久违的滋养,整个榆次浸透在这潮湿里,新的东西也在慢慢生根发芽。

跳上马车,和丰子玉、水秀会合,几人朝着新的方向而去。

谢宁还没有醒,醉茶的后劲儿太大,再加上烟熏,恐怕这一觉能结结实实睡到天亮了。

马车颠簸,丰子玉不放心替她把了把脉,这才长出一口气,“这位姑奶奶可不能再有事了,老天保佑,平平安安回去,咱们才能过上安生日子。”

江畅不语,拳头捏得紧紧的,好像在较劲。

丰子玉碰了他一下,“嗐,没说你,你做得很好。”

小伙子抬头,眼睛里冒火,瞪着丞相,“我才是主子的贴身侍卫,他为什么都不叫我近身,这些日子总把我支得远远的,究竟存的什么心思。”

年轻人战场上打天下直来直去,对于朝堂纷争八门不通,多日来积攒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,心里头有委屈,更多的是不甘和无奈,也不管对方是谁一通输出。

丰子玉忙拦他,“知道你的心意,这不是有丞相在呢吗,你守好自己的职责就成,你主子不会怪你的。”

檀清让深眸如寒潭,鄙视着他,“六品带刀侍卫竟也能在这里指手画脚,鲁莽冲动,蠢笨如猪。”

丞相的话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,江畅气得满脸通红,“六品带刀侍卫也是殿下的人,方才丞相明知是我,为何拒绝我的救援,反倒踹我两脚,你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

檀清让冷笑,“那火是你放的?屋顶是你弄塌的?我们被马车接走你就跟着了吗?你可真会弄大动静。”

“那你应该知道,那马车仅仅是故弄玄虚,其实就是万木春的前门到后门的距离,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在前院想办法弄出动静,而不是直接在我们房顶上放火,万一伤到殿下,你能承担后果吗?”

“我……”江畅语塞。

“你,你动动脑子。那种场面虽乱但耳目众多,你当众跟我要人,你知不知道你这刀你这脸,还有你带的人,根本就是自扬身份,只能给她带来更加难以想象的灾难,除了装不认识你,把你当成敌人,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你这颗愚蠢的脑袋。”

车内寂静,江畅垂着头不再说话,明知道丞相针对自己,可是他说的是对的,是他救人心切欠考虑。

雨点打在车顶发出砰砰的响声,盖住了这寂静。

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,眼前是一片农舍。

“这里是我和水秀找到的。”丰子玉打圆场,“这几日我们在这里替老乡们治病才知道,因为太过贫穷许多人都已经离开这片土地,房子,地,都不要了。这间我们之前用来看病,里头还算干净,客栈是不能再住了,将就两天吧。”

他跳下车,撑起伞接应水秀,“好在距离城镇中心有些距离,咱们只要别弄出太大动静,他们还找不过来,也算安全。”

众人纷纷下车,走进院子。

光秃秃的小院三间房加一口水井,屋子里倒是收拾妥当,虽简陋却也算勉强能住。

檀清让安顿好谢宁,独自守着,其他人撤了出去。

“丰太医,他又这样,我不走。”江畅仍不满,搬来块小石头坐在门口,“我守着主子。”

“走吧。”丰子玉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,“真是个榆木脑袋,叫你走你就走,懂个狗头。”

骂完又照着他的屁.股踢了一脚,这才将人赶走。

屋内,昏黄的烛灯豆子一般大小的灯光,忽闪忽闪。

丞相守在床边看着她,谢宁睡得很沉,小脸抹了些黑灰,他用水帮她擦去。

一切都安静下来,就这样看着她,檀清让竟生出岁月静好的感慨来。

就着烛灯拿出那份婚约,白天只顾着跟她生气争吵,还没来得及细看,也不知她写的对不对。这么大事她一个人敷衍了事,实在不妥。

红色的纸张撒着金粉,像是从宫里头带出来的,她真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,丞相失笑,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,还算规整圆满,心里头的感觉从虚无到踏实。

这睡在床上的小女子就是他的夫人了,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,丞相忍不住遐思万千。

婚书有些弄皱了,还破损了一个小角,檀清让心疼地抚平,十分珍视,又看了一遍。

突然发现她忘记写日期了,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记呢,于是乎丞相找来纸笔,反复练习了好几遍,又就着她模仿他的笔迹试写了几次,这才郑重其事地誊抄上去。

然而在真正落笔的那一刹,还是前所未有的紧张,饱蘸墨汁的鼻尖顿了一下,好容易屏住呼吸才一气呵成,遥想十年前科考都未曾如此忐忑过。

五月初二,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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