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语豪言（1 / 4）

议事厅内，歘淮和常安侯罗伟并坐于主位，下面就坐着几个重要的幕僚，还有左右的上位各空置着一座。

片刻后，嫡长子罗全和次子罗概赶来就坐。

罗概对主位两人禀道：“五弟还在忙，我们先议事。”

罗伟点点头，拿起茶盏，喝了两口，才慢悠悠说道：“事已发生，如今追责，已无意义。接下来怎么办？你们都说说看。”

罗全当先开口：“花家就此一女，爱如掌珠，且花丙严的性子一向蛮缠，护短得很。恐怕此事不好善了，两家就此交恶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歘淮一听，脸色更沉了，只是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串，没有搭话。

罗概眼珠子转了转：“未必！乡君只是听了他人挑唆才生是非，只要郡王妃和罗家登门赔罪，此事便了了！真要追究个明白，还会牵扯到敏郡王，花丙严是个聪明人，只会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。我们搭个梯子，给他脸面，这事就结了。”

歘淮点了点头，拿起茶盏润了润唇。

罗概见此，继续说道：“自古云，道纪，玄也，福祸相依。此事未必就不能由祸转福。”

“哦？”歘淮乍然看向罗概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陛下已有旨意到中书省，明日即会在殿上宣读。”

歘淮垂下眼帘，转着佛串，漫不经心道：“这本王已知了。”

罗概偷偷抬眼看了看歘淮，继续说：“陛下已封郡王为南军‘监军’，不日便随大军开拔赴抚州。郡王何不向陛下推荐一个花家人入南军？”

歘淮笑了笑：“推荐谁？花家老四做着抚州知府，却被花丙严装病给接了回来。这可是父皇首肯亲批的，我能让人家屁股还没坐热，又返回抚州去？花家摆明是不想掺和进来。”

罗概笑了，有些得意：“可出了这档子事后，就由不得他花家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郡王可向陛下禀明此事，荐举花家人入南军军职，一来是心怀歉意，二来是为朝廷举贤。陛下向来看中花丙严，锻炼他的子弟也在常理，定会同意的。这么一来，您对花家子弟有提携之恩，满朝都会以为花家上了我们的船，即便是敏郡王有所谋算，也会顾及一二，投鼠忌器。”

罗全在一旁点头称是：“不错！我在兵部行为规矩，花丙严却对我不冷不热，向来不亲近。如果能将花家拉过来，兵部就在我们手中了！郡王便可专攻户、吏二部，户部尚书年岁已老，在那个位置坐不了几年了。”

常安侯看了看二子，长叹一声：“你们以为花丙严就这么容易被拉拢？你们也不看看，满朝国公有几家儿郎没有五品以上的官职？”

经侯爷一提，几人也是神情疑惑。花简止不是四品知府吗？

常安侯提醒道：“花老四是文官，还是自己考出来的！”

不提在外做官的花老四，数遍整个京中勋贵，国公级别的，家中子弟无人晋身五品以上官职者，还就花国公一家。

留在京都的花家三子，一个在步兵营里做副使，一个醉心于研发火器，还有一个在督捕司里面混个副督捕，全是从五品的官职，简直是不上进得令人发指。花家第三代倒是不少入了行伍，多投边军，从末卒做起，现在还是军中末将。若说是顾忌那一位，也太早了吧，那位如今尚在壮年之时。

常安侯觑向歘淮，轻言道：“花丙严乃两朝重臣，陛下的心腹。若是他有心让儿子出头，那三子如今还会是不入流的职务吗？你们的情，他未必会领！”

罗全皱眉问道：“那此事做罢吗？”

“不！”常安侯冷笑两声，“郡王明日便向陛下推荐花老三。不管他领不领情，至少我们真做了。有提携之恩在前，即便花丙严不领情，看在外人眼里，就是侍宠骄矜，就是蛮横跋扈。众口铄金啊！”

“若父皇问起缘由，孤该如何答对？”

常安侯直言：“照实说！”

歘淮一愣，没想到舅父会如此说：“照实？”

常安侯笑了：“宴会之事照实说，但敏郡王府的事一字也别提。”

“照实？”歘淮阖眼转着手里的佛串，须臾睁开眼，点头赞同，又问外祖：“推荐花老三何等职务妥当？”

“给他提一级吧，做得太过，反而刻意了”，常安侯端起茶碗，浅嘬一口，斟酌道：“就督令吧，和他在督捕司的职责也相差不远。敏郡王那边，一定要严防！他身边都是文官，历来善耍心眼，特别是那些伪善的清流、酸儒的竖子，为博君眼，什么事做不出来？撞壁、绝食、自残……老夫看得多了。还有一人，殿下更须重视。”

“四弟？”

“对！”常安侯捋了捋白须，叹了声：“老夫派人打听了边军的情况，尤其是四皇子所在的甘宁卫，听闻四皇子武艺超群，善战善谋，能升任指挥使的确是靠他的军功累积。殿下，边军的军功就是敌人的首级。别看他在偏远的甘宁卫，此次大战中若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