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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晚点问。”

“行。”

另一边，叶逸臣顺利找到了婚鞋，正要抱起新娘下楼，被一旁另一个伴娘止住。

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，新娘来问。”

付知相忽然掀起了盖头，满头珠翠相撞声音清脆。

她在大庭广众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你愿意娶我吗。”

众人先是一静，随后爆发了更大的起哄声，纷纷喊道：“答应她，答应她！”

付知相就那样维持着一个撩着盖头的姿势，眼神安静认真。

像很多年前，她认真地听他讲题，认真地说喜欢，最后认真地答应求婚。

叶逸臣说： “我愿意。“

尖叫声与欢呼声一齐响起，不知是谁放起了第二筒礼炮，大家在欢声笑语间下楼。

后来的流程如旧，直到中午的宴席散去，时枝都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因为注意力不集中，她甚至在散席之时差点撞到一个红衣的男生，对方说了声抱歉，也没注意其实是她先撞上的他就匆匆往外去了。

时枝扶着手臂站在门口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身后传来带着关心的问句，时枝没回答，手里空落落的，只好捏紧了沈旷的袖口。

有风吹过，身后服务员收餐具的声音也渐渐消失，礼堂里本来没有多少人，空空旷旷如她此时的心。

宣誓，欢庆的热闹不复之前，她此时却很需要这一份安静。

时枝抬起眼来：“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问题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愿意娶我吗。”时枝语速很快，停顿了一下，又慢慢问了一句，“你愿意娶我吗，沈旷，这是我的问题，我答应了你，要给你一个家。”

阳光透过礼堂侧面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，落到她身上，她穿着纱裙仿佛天使降临一般。

沈旷没有告诉她自己也有一个几乎一样的问题想要问她。

他只是回答道：“我愿意。”

然后又轻声再次重复了一遍：“我愿意。”

-

时间回到他们认识的第一个冬季。

那一年长明下了很大的雪，他在一家花店从来没想过回家，心里却仍然存在着对母亲和新年的微弱念想。

但他没有等来母亲，却等来了她。

少女裹挟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，眼神在看见他的一刻有瞬间的闪避。

她的身上寒气未散，手却是暖的。

她在雪里说她想要逃。

她站在灯光下笑意温暖。

她站在红灯笼下送了他一束向日葵，要他记住自己，祝他新年快乐。

除夕之夜万家灯火，风雪萧瑟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时，他看见少女推开门在阳台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，双手合十，像在祈祷着什么。

他站在风雪里一言不发，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偷偷出门，近乎贪恋地站在雪里等了多久又多久。

直到他看见她。

新年的钟声响起，他看见，他的太阳来了。

-全文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