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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场日落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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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屿夏还记得奶奶牵着她的手走出池家的那天,家里很空,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逃亡,说起来很好笑,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,能有多大的能耐,需要被人千防万防。

从那个时候起,她和温之婉就没了联系,直到现在,那人站在她面前,面部情绪变化很快。

不难猜到,几乎每个节假日,黎澜,也就是池屿夏的奶奶,温之婉的婆婆,离开瑜城,离开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,去到另一个小城市里,陪自己的徒弟和徒弟的女儿过节。

更何况,她让徒弟的女儿叫她奶奶,一叫就是十年。

温之婉曾忌惮过池屿夏,相似的名字,明目张胆的偏爱,池家一向血缘稀疏,她本身没什么争权好利的心,奈何自家女儿不争不抢,又加上池屿夏这个定时炸弹,时不时借着黎老太太的消失在她心头晃一晃,总有爆发的一刻。

于是温之婉来了南临,可当她一身正宫气场站在池屿夏面前时,一向平静的眼眸还是起了波澜。

无他,池屿夏和池屿曦长的太像了。

任谁来看,都觉得她们是一对双胞胎。

温之婉记得自己只有池屿曦这一个女儿,那么眼前这一个……她的内心世界在崩塌。

温之婉,之婉。可那么温婉的人也会说

——池屿暗,你又不听话

——池屿暗,谁准你出门了

——池屿暗,乖点

池屿夏讨厌这个名字。

池屿暗,池屿暗。

仿佛是在说,池屿暗,永远留在黑夜里。

我好像罪大恶极。

他们只让她不去瑜城,不去温之婉面前,可没人告诉她还有另一种情况。

如果温之婉从瑜城到了南临,那么她,算违约吗。

“你和池桓殊,是什么关系?”还是没能忍住,温之婉发现相对于黎老太太和池屿曦,她更加在意的是丈夫池桓殊。

“温之婉。”

温之婉有片刻恍惚,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的全名了,身边的人都在宠她。

池屿夏说,“你该坚守你坚守的。”

话题没能继续,与其开口沟通,反而不如沉默。

池屿曦也来了,来找她妈妈,她担心温之婉。

柏嘉珈也来了,他担心池屿曦。

柏嘉珈下车,为她们打开车门,关上车门,绅士得很。

最后来到驾驶座,车窗在缓缓往上摇。

池屿夏站在马路一侧,便利店门口柜台上摆放着各种口味的糖果,风车被一阵风刮动,呼啦呼啦响了一串又一串。

她隐约听到一声,“嘉珈啊,麻烦你了。”

一个男声回道:“小事,您说笑了。”

池屿夏缓缓转身,她甚至不太敢看过去,一种很近又很远的距离,她突然想起自己爬不上的树木,还有翻不过的白墙。

那时候她无比确定,隔着一面墙,有人在等她。

现如今,岁月成沙,谁都成了回忆里的那个人。

我好想见你一面,在清晨,在傍晚,在深夜。

在我思念你的每一刻。

月光才皎洁。

终于,池屿夏转过身,清风将最后一架风车吹动,落在树下小小的人影上,右边眼角下坠着一颗痣。

驾驶座那人没有看她一眼,她只来得及看到他和身边人说话时温和的眉眼。

风车停了。

回到瑜城之后,温之婉和池桓殊吵了一架:“她和曦曦长得那么像。”

而池桓殊只是慢慢走近她,望进她的眼睛里,“之婉,你不信我吗。”

“……信。”温之婉闭上眼睛,她怎么会不知道池桓殊有多爱她。

瑜城和南临,短暂交汇,又归于平静。

池屿夏主动去宠物店rua了rua当归,柏嘉滢对她说:“可以带当归出去转转吗,我忘记遛狗了。”

“可以吗?”池屿夏的手还捏着当归的耳朵,当归乖极了。

柏嘉滢笑着,“然后可以。”

于是池屿夏就带着当归在巷子里转悠。

“当归,”池屿夏俯下身,半蹲着,摸着当归的脑袋,“你说那个人是他吗,我都没来得及看清,”很轻的一声,“瑜城太远了。”

十年前她离开那里,并不怀念一草一木,只是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,前路何方。

“嗷呜。”爪子又搭上她衣服,一个小爪印。

“我有点不开心。”她和当归撒娇。

当归凑过来用毛毛蹭了蹭她,池屿夏笑了,“现在好多了。”

然后回到宠物店,给它买了一堆东西,柏嘉滢不好意思说这些其实都是当归的,太容易露馅,最后还是收了,不过打了很多折。

回到家后,林蔓在厨房忙来忙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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