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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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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寿四年

帝将避暑于仁寿宫,术士章仇太翼进谏:“圣上此行恐难返。”

帝大怒,仍幸仁寿宫。

宣陈,蔡二位贵人随扈,诏谕太子杨广监国。

七月,帝忽疾。

尚书左仆射杨素,兵都尚书柳述,黄门待郎元岩入阁侍疾,太子入居大宝殿,候传。

一日晨起,宣华夫人陈氏以更衣之名出,见太子,太子见宣华,面色由忧转喜。

杨广欲上前亲近,宣华夫人陈氏正色道:“太子如今该尊称我一句宣华夫人才是。”

杨广这才脚步一顿,他仔细端详着一身华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,才发现她早已不是当年扎着鬓角在掖庭里畏缩缩挨罚的少女模样。

她已是说一不二的宣华夫人了,由独孤后娇惯着长大,在这一时荣宠下养出了不少原本深埋在骨子里的皇族威仪。

他无奈的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的哄着,宠着,还真就喊了声:“宣华夫人。”

陈氏不偏不倚,以姬妾之身受着储君正中的大礼,却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。

她绕开杨广走到桌案前,摸了摸那案上的茶盛,却是早已凉透了。

杨广看着陈氏这简单的动作,眼下却突然聚起一片凝重。

像是有些心虚,一个箭步走上前去,把人揽入怀中,措辞和语气都是满满的威胁之意:“这可就不经夫人你碰了。”

两人的脸颊挨得极近,若不是双目交流间都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,还以为两人是在说着什么甜言蜜语,闺阁情话。

“太子这样,可就是太心急了。”陈氏笑了笑,颇有些对杨广反应的满意。

她生得极美,笑起来更甚,只是自从皇后死后,她就极少笑了,一是她已无需讨好谁,不必要,二是上位者终日缠绵病榻,不能笑。

而如今,老皇帝情况怕是不妙,后宫之中除了万事软弱的蔡氏,无人有权利掣肘于她,她才敢这般愈发目中无人,胆大包天。

即便此刻她明知自己是居于猛虎之侧,也不见她有半分畏惧,还敢谈笑风声,在背地里运筹帷幄。

杨广简直恨不得,即刻就能把她绑起来,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,只有他能看见。

这个女人的笑脸,她的悲喜,她的聪明,难堪,牙尖嘴利,通通都是他的,逃不掉,也反抗不了,全都是他的。

想着想着,他环在陈氏身前的手臂越发的收紧起来,直到将陈氏勒得皱紧了眉头,他才意识到自己用过了力,缓缓松开些,道:“夫人最近倒是丰腴了不少。”

若刚刚那声“夫人”还能有点正经的意思,那这声则是十足的充满了调戏的意味。

陈氏虽十岁起就横遭宫变,没为了奴婢,可世家大族的礼义廉耻还在她的骨子里刻着,这是万般不能令她接受,自己身为杨广名义上的继母,却还要受杨广的轻薄。

于是她用力的挣开了杨广的束缚,转身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。

但杨广自二十岁领兵伐陈,从来都是骁勇的,什么时候会让一个妇人甩他耳刮子。他反应迅猛地抓住了陈氏纤细的手腕,甩了出去。

陈氏被直接掀翻扑倒在桌子上,良久不能起身。

杨广冷哼一声,道:“夫人最好还是学聪明点,该说什么不该说什最好心中有数,免得自己将来受苦。”

陈氏半扭着身子瞪他,美人摔散的发丝落在眉眼之前,娇柔的样子与眼眸中蚀骨的恨意重叠。

美,也危险。

杨广亲身体会过这蛇的厉害,手中有算计的揣摩着陈氏来寻他的用意。

直觉方才派人送与杨素的信可能会招来大祸,可这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了,他等回信的这么长时间,都已经足够信在杨素手里走不知几个来回了。

陈氏见杨广脸色一点点渐变,知道他终于想到了某些事情,就很得意的从桌子上爬起来,在不被注意的时候手还不自觉的撑了一下腹部。

她又睨了杨广一眼,嘴角勾勒着某种高深莫测的笑意,带着计谋达成的志得意满,然后施施然的走出房间去。

杨广恨得牙痒痒,却又对她无可奈何,她敢来,就说明她想做的事已经成了。

敢叫他数年谋划毁于一旦。

陈氏,真是好一个陈氏。

杨广眉目阴蛰,周身都陷入一种要掐死某人的疯狂之中。

突然,他眼光一扫,看到寝殿角落里摆放了一把镇凶的宝剑……

再说陈氏,从太子处走出后,立刻就拉松了自己的腰带。她发髻凌乱,身衫不整的回到了皇帝寝殿。

皇帝正因为收到了一封,由杨素写给太子的回信,上面事无巨细的手书着皇帝的病情,而大发雷霆。

陈氏心中冷笑一声,快行几步走到皇帝跟前,她这幅模样杨坚又不瞎,当然知道是遇见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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