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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头(二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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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商婆不会出错。”站在最后的归海聿凃出声道。

“大人,我主子定然也不可能私藏。”南风辩解说,“奇怪了。”

“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镜焲“孱弱无力”,“有一个是人也不是人的......跟着入了境。”

知道内情的南风和华凌祁皆看向他。

镜焲捏了下华凌祁的鼻尖:“不是我。”

南风认真掰着指头算人。

镜焲环着华凌祁的肩膀,整个身体压在她这边,下颌高抬,看着归海聿凃:“他不算。”

南风点头附和:“哦哦,方士不算。”

转念一想,为何方士不算?

泾州郑询的境,好像也没有方士的线香,但那时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并不需要。

随后他暗自安慰自己:方士不是人,算半仙,半仙。

“重死了。”华凌祁没拒绝镜焲的靠近,语气嫌弃,“进山之前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?”

镜焲的脑袋往一侧垂,正好枕在她头顶,指着鼻尖:“那个不是我。”

这是耍赖不承认?

“怎么都不是你。”华凌祁推不动他,无奈放弃,“那你是谁?”

镜焲摊开华凌祁的手,刚刚跑得急,掌心渗出血,他与她是十指交握,片刻松开后,她的掌心完好如初:“你不是摇了铃铛?”

华凌祁耳根微红:“......可还能走?”

镜焲说:“你扶着我就能走。”

这话听着耳熟。

华凌祁嘴角勾起。

归海聿凃扶着眼睛上前两步,说:“至少还有三人,若他们落单遇到境主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
南风把线香塞进怀里,赞同道:“对对对,先找阳哥。”

他们被困河岸,连条船都看不到,河面上那些鬼头幻影缓慢缩小,渐渐沉入水底。

华凌祁戳了戳镜焲:“商婆用了什么法子,让它们这么听话?”

镜焲眯着眼睛:“哄孩子睡觉,我若不是受伤,做得比她好。”

襁褓都是线香的青烟,上面打着精巧漂亮的结,鬼头幻影不能乱动,老实捆着。

归海聿凃听不下去,独自转身离开。

镜焲也并非让华凌祁一直充当拐杖扶着他,只捉了她的衣袖攥在手里。

这个境里,不是山就是水,似乎总也走不到头,偶尔见着几只绿幽幽的蛊虫,镜焲打出响指的流火都能烧光。

南风望着深山,神情沮丧:“境主还没找到,阳哥也丢了,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了吧。”

话音刚落,忽然觉得脚下的什么东西蠕动了。

秧苗在地上匍匐蜿蜒,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,朝着几人围捕而来。

南风的脚已经被缠住了,吓得他毛孔直立。

齐琡抽出刀挥断了他脚踝上的花生秧,肃声道:“这些并非我们常见的花生秧,千万别让身上有破口,这些根茎会顺着伤口扎进身体里。”

田地里的秧苗都是一簇簇独立垂直生长,而眼前的这些竟像是根部串联在一起的藤蔓,以一点朝外不断扩散。

镜焲伤势过重,不便轻易使用流火,华凌祁不能划破伤口尝试以血驱赶。

南风听到齐琡的话,悲戚道:“我这辈子再也不吃花生了!”

“唔唔......”

秧苗从地底下蔓延而出,如海边浪潮,根茎爬过的地方皆被覆盖严实,那闷哼声也随之越来越近。

几人边退边斩,猛然间,秧苗裹着一个重物冲天而起,砸在镜焲脚边。

镜焲不顾秧苗缠身,一脚踩到笨重的“蚕蛹”上,不悦道:“什么东西?”

“唔唔......”

“像是......”华凌祁幻化出刀,挥臂划出一道缝,里面露出一人的衣衫,“是尚世子。”

被解救出来的尚颜湫吐掉嘴里的秧苗,眼底发红,抱住镜焲,泣不成声:“煜安,我是不是撞邪了,这是什么地方?我,刚才,我以为要死了......”

他的记忆虽被消除过,入境后依然可能残留。

对于一个凡人来讲遇到此等情形确实恐惧,不过他三番两次入境,不免让人生疑。

镜焲提着他的后颈衣领,拉开距离,语气冷淡:“你在下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?”

尚颜湫惊魂未定,哽咽颤声说:“看,看到了,一张好大的脸,女人的脸......”

秧苗靠近归海聿凃,不料他早已不胜其烦,挥手施了术法,连根拔起一大片的鬼头花生,那些破壳的,流着鲜红的血汁。

滴在藏于秧苗下的铜制面具人,腐骨通体焦黑,身上挂着破烂布条,手臂撑着石缝,挤出来。

“齐琡,打碎他们的面具。”华凌祁眸光阴冷,沉声说。

他们知道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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