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章（2 / 2）

试卷，让组长帮忙发一下。

“吴勇，快来拿你的卷子。”

“多少分？啊，怎么才71？”

“看看我的卷子在哪？”

“不会吧，59分就差一分及格！！”

“赵令闻，93，厉害啊，可能是全班最高了！”

……

同桌也挤到组长旁边找试卷，很快尹希听到她的声音：“谢天谢地！好歹及格了！尹希的呢？”

“在这，给！”这是组长的声音。

同桌拿着两张试卷回来，她先看了下尹希的脸色，才把试卷递过来。

尹希接过一看，鲜红的数字：23。

同桌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你是不舒服才考这么多的，没事，下次考好点。”

尹希翻了翻试卷，只有客观题得了一点分，主观题几道大题旁边都是大大的0，班主任还在其中一个0旁边打了两个问号，表达他的心情。

何文丽走过来，一眼就看到尹希的分数，不由讶异地说：“你还真是几乎没做啊？”

尹希把试卷压在笔袋下面，笔袋挡住了分数，有力无气地问：“你多少分？”

何文丽扬了扬自己的试卷：“喏，刚好80，老班一直说我上课不认真，这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。”

尹希的坏心情只过了一会就消失了，她对于这次化学考试的结果早有预料，因此不觉得太难受，也不打算跟家里人说，只暗暗想着任何把成绩提高。

但很多时候，很多事情就是人算不如天算。

尹希睡觉是在杂货店的后面小隔间里，小隔间很暗也很小，除了床就只能挂一点衣服，因此她平时做作业都是在外面，两张方木凳搭起来就是桌子，书包放在旁边的货架上。

这天，她打算做语文作业的时候，不小心从书包里带出了化学课本，化学课本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，露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纸。

尹希暗叫一声糟糕，眼疾手快想拾起化学课本，却被尹父看到了上面露出一角的红字。

尹父最是关心他们几姐弟的成绩，马上知道那是一张试卷。

尹希眼睁睁地看着尹父捡起化学课本，从里面抽出了刚刚发下来的化学试卷。

一看到上面鲜红的数字，23，尹父的脸立刻拉了下来，严厉地看了尹希一眼，然后低下头翻看化学试卷。

没做多少的试卷自然没什么看头，尹父很快翻完了正反四面，拿着手里的试卷问：“尹希，你解释一下，这个分数是怎么回事？”

相比前一天被尹娜的78分气到马上拿起鸡毛掸子，尹父这一次平静许多。

尹父的相对平静自然是有原因的，在他眼里，大女儿成绩一向不错，做事情也稳妥，又是第一个孩子，心里当然是疼爱的。二女儿就不一样了，她是在不被期待的情况下出生的，那时候夫妻俩已经有了一个女儿，只想要一个儿子，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四处躲藏，出生的过程非常艰难。尹娜慢慢长大，性格果然不好，成绩也比不上大女儿和小儿子，尹父看她便愈发不顺眼。

另一方面，也是因为尹希慢慢长大了，尹父已经很少打她。

尹希心中却咯噔一下，暗叫不妙，她很少见到尹父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没发火的情况，但当下也没什么好法子，低着头做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说：“考试的时候头痛，就没怎么做。”

尹父压抑着怒火：“就这样？为什么会头痛？头痛就这么多题目都不会做了？”

尹希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，23分的试卷就在尹父手中，成绩就是结果，成绩就是一切。

她沉默着。

“啪！”

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尹希脸上，她的脸被打得一偏，立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
“尹希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！我为了让你好好读书费了多少心力，把你的户口迁到城里，交借读费，本来以为你考上一中会更加努力，你就是这样努力的？23分？！你对得起我吗？”

尹父指着尹希，尹希向下的视线可以看到，尹父的手都在抖。

“你现在高一，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，你拿着这样的成绩，怎么准备高考？以后考不上大学，你准备做什么？捡垃圾都没人要！”尹父斥道。

尹希低着头，依然没有说话。

尹父说得有点累了，最后抛下一句：“你这么大的人了，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未来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