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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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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大利餐厅里,只有胡竞和岑月。

胡竞每次约岑月吃饭都会包下整个餐厅。

胡竞的父亲多年来意图侵占卞恩择父亲留下来的公司,便嘱咐胡竞拉拢岑月为他长期效命。胡父不至于真要靠一个小女孩为自己谋取多大的利益,算是探探口风,也磨练磨练儿子的心性。

岑月几次三番对胡竞的拒绝,胡竞终究心有不甘。于是借着父亲的嘱托多次约见岑月,他也想看看卞恩择在岑月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分量。

胡竞提醒岑月,言语关切:“其实你心里清楚,卞恩择绝不容许你失去他的控制。在他心中,你不过是一双为他所用的眼睛,倘若哪天他想换一双眼睛,你又能如何呢?与其被他掌控,不如与我合作谋取更大的利益,由你自己掌控话语权不好吗。”

岑月会多次前来赴胡竞的约,不过是近来心情烦躁,有些不愿意面对卞恩择。可这个胡竞每次吃饭都要提及卞恩择,只会令她更加烦躁。

岑月心中滋生出一种恨意。

她为卞家、为卞恩择服务、工作,她希望卞恩择开心,希望卞恩择不要受伤,希望卞恩择所有心愿都可以被满足。对她来说,一切不只是交易,她一直将卞恩择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。

然而一直以来卞恩择对她的控制早就昭然若揭,只是岑月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。

她终于认清自己的自作多情实在太可笑太荒诞。卞恩择轻易便能以她父母的工作要挟她,轻易对她说出谎言。

卞恩择对她的好,目的性太明确太功利,似乎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一桩交易。这也没有什么不对,因为原本她和卞恩择的关系就是以此建立的,可是岑月就是觉得很难受,她想忽略心中的那份痛苦,一直都试图忽略那份真实的沉痛,但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了,她感觉有些事情快要被她搞砸了。

岑月尽量保持冷静,眼底里全是不屑:“你比卞恩择也好不到哪里去,所谓的喜欢,不过是为了让我背叛卞恩择,背叛常姝玫,背叛卞家。”

“我喜欢你,当然是真心的!”听到自己的真心被质疑,胡竞格外急切,他站起身质疑,“难道你就不想逃离卞家吗?”

岑月冷笑道:“什么年代了,难道我是签了卖身契吗。”

胡竞笃定:“你在自欺欺人。”

岑月放下手中的餐具,起身准备离开:“以后不要再约我吃饭了,你和吃饭真让人心情糟糕。”

胡竞急忙拉住岑月,问了自己很关切的一个问题:“你为什么不能背叛卞恩择?”其实他更想问的事,岑月难道喜欢卞恩择?但这个问题胡竞没有问出口。

岑月挣脱开胡竞握住她手臂的手,看似轻描淡写般说了一句:“卞家救过我妈妈的命。”

胡竞是不会明白的。岑月十分感激当年能够被选中陪同卞恩择上学,当时的卞家解决了岑家很大的危难。无论是什么时候,岑月都不可能站在卞恩择的对立面。

对岑月来说,卞恩择就像上学读书,她再不喜欢,也不会不学习。而胡竞如同各式各样的竞赛,她不喜欢,就可以不去。

其实岑月觉得胡竞以及胡竞的父亲都有点天真,他们都低估了卞氏家族的财富积累,简直以卵击石,甚至不知死活。

另外,同卞恩择相比,即使没有过往恩惠,胡竞也没有足够的金钱实力收买她啊。

岑月完全不可能轻易地被挑拨离间而迷失方向,或者说卞恩择早已经是必须坚持的方向,至少在她二十二岁之前。

在此之前,所有的事情或许会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动,但她绝不会离开卞恩择,更不可能背叛他。

岑月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,这样一个人的时间竟是很少见的。她几乎有些憎恨卞恩择。

她发觉自己似乎从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一些问题,她的很多抉择、行动,有些甚至算不上是她自己的本意,只是被周围的人和环境牵动着走,然后逐渐形成了卞恩择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,或者说父母的意愿便是她的意愿。

她分不清真假,理不清前因后果,也没有向往憧憬的未来。

但她也知道,无论重新再来多少次,当年六岁多的她都会成为卞恩择的引路人。

处在车流人群中的岑月,突然有种她会在二十二岁之前被车突然撞死的笃行,她对二十二岁之后的自己没有任何想象。

嘈杂的人群里似乎传来小孩子十分愉悦笑声:“爸爸!妈妈的医药费我们有啦!”

岑月的脸上是虚幻的微笑,她再也无法复刻出天使的笑容。

岑月的手机响了。岑月是比较早接触手机的那一批人,不仅因为卞家富贵,还因为卞恩择更容易联系到她。

手机接通,电话里传来卞恩择的声音:“岑月,我头好痛……”

“怎么突然头痛?”岑月问,“石叔呢,其他人呢?”

“不知道……你在哪?我太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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